玄奘,唐代著名高僧,曾歷經千難萬險遠赴印度取經,並用畢生精力譯經弘法,與鳩摩羅什、真諦、義淨、不空等四位法師並稱為漢傳佛教五大譯師。

收藏於東京國立博物館,描繪玄奘法師取經的途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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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命坎坷,佛門成歸宿

公元602年,玄奘出生於洛陽(今河南)的官宦世家,俗名陳禕。因父母早逝,他自幼家境困難,隨著二哥長捷法師居住於淨土寺,受長捷法師教導,飽讀儒學、佛學與道家經典,從此與佛門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
玄奘十分喜愛佛法,因天賦異稟,13歲便被破格允許出家為僧。不過,隨著對佛學更深入地了解,玄奘發現很多佛典記載缺失,佛學界的名家先輩對佛陀法教的領會也是各執己見,這使他的一些疑惑找不到確切的答案。於是玄奘有了一個想法:他想去印度的佛學聖地──那爛陀寺,親自找尋佛陀真正想告訴世人的法理,讓佛陀的教法如實地傳承下去。

古印度那爛陀寺遺址
那爛陀寺 | 圖片來源於網路

面臨阻礙,不改初心

貞觀元年(公元627年),玄奘奏請前往印度,被朝廷否決。那一年,時值大唐初建,北方邊疆突厥大軍虎視眈眈。唐太宗下令限制私人前往印度,但玄奘沒有放棄。一年後,機會來了,由於霜災嚴重,官方允許長安(今西安)的百姓出城逃荒,玄奘喬裝成難民中的一員,堅定地踏上了西行路。

離開長安後,玄奘來到了大唐和突厥的邊界──涼州。只有走出涼州,玄奘才能經過西域和中亞前往印度。然而,阻礙再次來臨,涼州密探向當地官員告發玄奘企圖偷渡出境,玄奘被勒令返回長安。幸運的是,他堅定的求法決心感動了當地的佛教領袖,於是他們派遣兩位僧人護送玄奘。在兩名僧人的掩護下,玄奘平安地離開了涼州,從此開始了隱姓埋名、晝伏夜行的西行求法之路。

玄奘法師西行取經的路線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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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願未成,誓不東歸

走出大唐邊界,嚴酷的考驗才剛開始。莫賀延磧1(音同「氣」),一個長八百餘里的荒漠阻礙在眼前,除了一匹老馬相隨,玄奘身邊再無他人。沙漠環境惡劣,稍有不慎就可能喪命,夜晚風沙呼嘯,玄奘在惶恐中又打翻了水囊。沒有了可以活命的水,玄奘一度絕望到想要回頭。可是,回想起當初求取真經的大願,他又打消了退縮的念頭。他告訴自己:「寧向西天一步死,不向東土半步生。」抱著這樣的信念,因脫水而生命垂危的玄奘,竟迎來了奇蹟──識途的老馬馱著他找到了一片水源,使他的生命得以延續。

註1:莫賀延磧又稱八百里瀚海。位於羅布泊和玉門關之間,現稱「哈順戈壁」。唐朝時,此處以西皆稱「域西」,因此,此處即是西域的起點。

戰勝了這奪命的沙漠之後,玄奘此後又經歷了無數的生死考驗:行至西域高昌國時,高昌王想留他當國師的威逼利誘;路途中,遭掠殺成性的強盜圍追堵截;帕米爾高原,翻越寒風凜冽的大雪山的艱難;恆河岸邊,被捉住當成活人祭品的無助……。儘管磨難重重,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玄奘,時刻不忘求法之心,所幸每次都在九死一生中活了下來。

落日黃昏下的沙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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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成歸國,盡瘁餘生

公元631年,經過整整四年的跋涉,玄奘終於到達了魂牽夢繞的那爛陀。在這座佛學殿堂裡,玄奘認真地學習了5年,取得非常優異的成績,成為那爛陀寺中通曉三藏2的十位大德之一。隨後,玄奘又遊學於印度各國以修持、證得佛法精髓。在遊學印度期間,玄奘以其精深的佛學素養名震印度,受到印度大小乘學者的一致推崇。一個中國僧人能在外邦受到如此榮譽,實屬罕見。

註2:經、律、論三種類別的佛典合稱為三藏。所謂「經」,即是釋迦牟尼佛所傳的法教;「律」,是僧團中的生活規則;「論」,是後世有成就的佛弟子所寫,用來解釋佛經和佛法的典籍。

公元643年,玄奘帶著657部經書回國,兩年後重歸大唐。回國後,玄奘開始了他畢生的大願──將佛陀所講授的經典傳譯於華夏大地。白天,他主持經書的翻譯;晚上,還要應當朝皇帝唐太宗的要求,口述在印度期間所見的諸國風情地貌。一年後,由玄奘口述,其弟子辯機撰寫的《大唐西域記》完成。唐太宗非常高興,同時也被玄奘為佛法事業鞠躬盡瘁的精神所感動,親自為玄奘翻譯的《瑜伽師地論》寫了序,就是著名的《大唐三藏聖教序》。在玄奘的努力下,佛陀所講的真義開始在佛法日漸凋零的華夏大地流傳開來。

收藏於故宮博物院的唐太宗半身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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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唐西域記文字節錄
《大唐西域記》| 圖片來源於網路
《大唐三藏聖教序》墨寶
《大唐三藏聖教序》| 圖片來源於網路

願生動力,奉行一生

一念一願一生行。五萬里艱險,入荒漠、越雪山,17年孜孜不倦求法,遊歷110國風土人情,又經過19年的嘔心瀝血,留下75部1335卷譯經。玄奘將一生都用來匡正佛法,為佛法事業貢獻了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
公元664年,為佛法傾盡一生的玄奘,在翻譯完最後一本《大般若經》後,終於走完了其非凡的一生,在62歲那年圓寂於玉華寺。據《慈恩傳》記載:「京城道俗,奔赴哭泣日數千。」他辭世的那天,長安城百萬民眾為其送葬,可以想像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了。

位於陝西西安的玄奘雕像
玄奘雕像(陝西西安)| 圖片來源於網路
位於河南省的玄奘故居
玉華寺 | 圖片來源於網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