達摩祖師遠渡重洋來到東土(中國),除了為弘揚禪宗外,還希望找到一個可傳承衣缽的弟子,將佛法發揚光大。而這個令達摩苦心等待的弟子,就是慧可。

二祖慧可大師畫像
二祖慧可大師 | 圖片來源:terebess.hu

博學多識,志不在世俗

慧可,生於公元487年,俗姓姬,名光,號神光,洛陽虎牢(今河南滎陽縣)人。自幼聰慧過人,年少時便博覽群書,通達各家經典。他對持家立業不感興趣,反而喜好遊覽山水,傾心佛道。後來到洛陽龍門香山寺出家,跟隨寶靜禪師學佛,不久又到永穆寺受了具足戒。

慧可出家地——洛陽龍門香山寺
慧可出家地——洛陽龍門香山寺 | 圖片來源於網路
慧可受「具足戒」地——永穆寺
慧可受「具足戒」地——永穆寺 | 圖片來源於網路

斷臂求法,得衣缽真傳

出家後,慧可遊歷各地寺院,遍學大小乘經典義理。33歲返回香山寺,終日打坐參禪,經過八年,有一天,在靜坐中得到神明指引,自此改名為神光,並依神明的指引,前往南方嵩山向達摩祖師求法。

神光來到少林寺後,請求達摩開示,但達摩終日面壁禪坐,根本不理會他,但神光不改求法之心,反而愈發恭敬和虔誠。那時正值風雪之夜,神光在達摩面壁的洞外侍立一整夜。隔天清晨,積雪已沒過他的膝蓋,他也未曾離開。

慧可斷臂求法畫像
慧可斷臂求法| 圖片來源:遼寧省博物館

達摩感到於心不忍,終於開口問他:「你在大雪中站了那麼久,所求的是什麼?」

神光答:「希望求得解脫之法。」

然而達摩卻說:「佛法是無上妙法,廣大精深,必須經歷長遠勤苦的修行和磨練,難行能行,難忍能忍,才能領悟諸佛無上妙道。哪裡是以小德小智和輕易散漫之心就能了悟的?」

神光聽後,為了表示求法的誠心和決心,竟自斷左臂。達摩被神光捨身求法的精神所感動,便收他為徒,賜他法名「慧可」。

在求法的過程中,有一次,慧可請求達摩開示諸佛所傳下來的法印,達摩說:「諸佛的法印不是從他人那裡得來的。」

慧可說:「可是我心不安,乞求師父為我安心。」

達摩說:「你把心拿來,我為你安心。」

慧可說:「我到處找不到我的心。」

達摩說:「我已為你安好了心。」

慧可在達摩身邊學習了6年,開悟後得達摩衣缽真傳,成為東土禪宗的第二代祖師。

東京國立博物館收藏的《慧可沉思像》
《慧可沉思像》 | 圖片來源:東京國立博物館

無拘無束,紅塵中說法

慧可繼承衣缽後,遵照師囑,隱居於司空山(今安徽安慶市岳西縣境內)修行,後又逢北周武帝的滅佛運動,多年間一直難以出來大範圍弘法。隱居期間,慧可遇到了徒弟僧璨,使達摩衣缽有了第三代傳人。

二祖慧可道場司空山入口
司空山 | 圖片來源於網路

據史料記載,慧可傳衣缽給僧璨後,便前往鄴都(今河北省邯鄲市臨漳縣境內)了卻宿世業債。此後多年,他一改修行人的樣子,脫掉了僧袍,蓄起了鬚髮,或入酒坊,或到屠宰場,甚至還去聲色犬馬的場所,有時還做打雜的勞役。慧可的行為令許多人不解,曾有人問他:「身為修行人,你怎麼能做這些事呢?」慧可卻反駁道:「我自會調伏心性,與你有何關係?」這也成了禪宗歷史上著名的公案。

二祖慧可和三祖僧璨
二祖慧可和三祖僧璨| 圖片來源:terebess

慧可遊歷民間時,雖然並不刻意傳法,但是也會隨緣度化。漸漸地,皈依敬仰他的人日益增多,許多其他高僧的弟子也都來聽他講法。這引起了一個名叫辯和的法師不滿。隋文帝開皇十三年(公元593年),慧可到筦城縣匡救寺門前講經傳法,受到辯和迫害,圓寂時107歲。